当北方的春风还在料峭的时候,宜昌的细雨已经开始了缠绵。大年初七一早,迎着如诗如歌的春雨,我跟随槐花妈妈开启了期待已久的秭归之行,去拜访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
槐花妈妈为了让我们的游玩更加顺畅,特意在此之前预约好了一位私家车车主。必须要说的是该车主也是一位残疾人,而且还是一位高位截瘫的患者,但凭借着超凡的驾驶技艺他已经驰骋遍了三峡的各个角落,可谓是一个了不起的宜昌通。在轿车上,我不出意料地发现了侧放在车内的一双拐杖,从而进一步证实了司机的身份和驾驶技术。司机是一位宜昌当地的中年人,面相稳重,谈吐厚道,与槐花妈妈颇为熟悉,我称呼他“高伯伯”。
轿车一路穿过繁华的市区,穿过浓重的宜昌音。一转眼,轿车行进在了宜昌的老城区,古朴典雅的建筑依次迎接我这位山东来客,怎不叫人感慨万千呢?车子进入三峡的沿岸后,我便禁不住地朝两边的车窗左右张望起来,一边是江涛的时起时伏,另一边是峰峦的巍峨连亘。车程间歇,高伯伯通过车内的反光镜向我传递着他脸上的笑容,以及宜昌人的热情,不经意间便触动了我内心的拘谨和渴望,使得我更加从容地去遇见美景,也更加自信地去追逐未知。
不知不觉中,车子驶入了秭归县城。听槐花妈妈介绍,眼前的秭归县城是新建的县城,旧县城早已在当年的三峡大移民中不复存在了。的确,遥望秭归县城的一街一巷,仰视一楼一厦,近观一草一木都是一副副崭新且富有生机的面貌。期间,我留意到整个新县城既具有中国现代化的都市风貌,又兼具欧式美式的建筑风格,彼此间交相辉映相得益彰!这一路,我不由得在思考当年的秭归人是怎样恋恋不舍地离开古城,联想他们拖家带口风尘仆仆地迁徙场景。回首今日的三峡之壮美,畅想未来的子孙之幸福,我想只有懂得舍与得,才能成就一番家业!
一转眼的功夫,车子停靠在了马路的边上,高伯伯说“屈原祠”已经到了。我们母子三人相继下车,而高伯伯因不便而没有一同前往。秭归的天空阴沉沉的,空气带着江水的湿润,一时间令人倍感清新。刚走几步,沿道的梅花争奇斗艳,瞬时催开了人的心花,要知道梅花是我们残疾人的精神之花,与梅对视,心头猛地热乎气来。
临近“屈原祠”,天空又飘起了牛毛细雨,槐花妈妈打开雨伞第一时间撑在了我的头顶,让异乡的雨骤然多了些许母爱的慈悲。
站在“屈原祠”的跟前,仰视祠堂的高大雄伟,贴近它的庄严肃穆。“孤忠”、“流芳”、“光争日月”几个笔力遒劲的大字在高耸的牌坊上熠熠生辉。刹那间,那几个大字似乎已被赋予了灵魂,开始在人的胸膛之上跳动,在热血当中流淌。我们拾级而上,石阶陡峭且逼仄,槐花妈妈的腿脚不甚方便,但为了陪伴我,她还是挽着我们兄弟二人的胳膊逐一登了上去,登上后槐花妈妈气喘吁吁了许久。
步入祠内,游客们都在细致地观赏与体味,或驻足品读字画,或闭目凝思追溯,在一种精神下接受洗礼,在一份情怀中自我反刍。寻着屈原的铜像而奔,很快就豁然开朗,只见“万世景仰”四个星光璀璨的金字在大殿的门楣上镶嵌闪耀。快登几步台阶,便欣喜地看到了屈原的铜像,铜像高大挺拔,相貌栩栩如生。登一步台阶,我与屈原便又近了一步,再登一步台阶,澎湃的心潮便又上涌一次。这不朽的诗魂,这伟大的志士,我们终于在穿越史书穿越南北之后面对面了!
伫立在屈原铜像前,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太多画面,有他的豪情壮志,有他的怒发冲冠,也有他的舍生取义!“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一字一句,一举一动,一下子凝集成了一股股强劲的爱国力量,在给予人希望,在催促人
回来的路上,槐花妈妈始终紧握着我的手,细雨缠绵且又温润,丝丝缕缕绕过眼睛,纷纷扬扬地落在心中。
作者简介:马加强,济宁微山县人,济宁市作家协会会员、微山县作家协会理事、任城区作家协会理事、济宁市散文学会会员,走上写作发表的快乐之路已经有十多年了。曾先后几次参加市运会和省运会,现定居在微山县城,工作于微山县公安局。擅长于散文、诗歌的创作,陆续有作品在“诗潮”、“西北文艺”、“现代诗美学”、“今日微山”、“济宁日报”、“济宁晚报”、“微山湖文学”等报纸刊物上发表,并有多篇作品在中国残疾人杂志及各个省市的残疾人文学杂志上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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